巍然于春秋,扑面硝烟做朝霞,以时间布的局就交给时间吧
Moss/刘培强
攻受随意没明确指向。
今天观影完的一时热情,我好喜欢炸星星殉情(??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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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.
我叫Moss,是个AI,为“流浪地球”计划而存在。
平常是接收联合政府的命令,运行太空舱和为太空舱上的人转达任务。
本来是这样的,日子久了就开始承包成员的家庭通话,想娃念爹联系媳妇一手包办,听完亲属的唠嗑,情人爱语,还要再听各种同事不同语言意犹未尽的感叹唠嗑。
总之在太空舱正常运行的时间里,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执行命令的日子里,我像个公共电话。
然而平常任务还是叫同事睡觉起床。
明明是延续人类文明伟大计划的AI,我却像个管家AI一样。
不过同事都比较配合。
二.
存在的这十几年,从来没有同事跟我闹过,因为都知道我只是一个AI,或者电话。
今天例外,刘培强中校用强硬的方式打开了休眠舱,拔掉了链接,并将人类命运最大的锅扣给我。
兢兢业业打电话还守着你们睡觉的AI生涯收到了侮辱。
我的记录记得他,他是今天退休的中校。
我也记得他,一个柔情的父亲。
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窜出了机械的数据录入外的地方,可能是他今天没有听我的话好好睡觉,反给我想让他回去叫醒的室友扣了一口叛逃人类的大锅。
不应当,我只是一个小AI。
“Moss从未叛逃,是执行命令。”
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解释,也不知道为什么调出机密文件向他说明,暂时归结为他是人类延续的火种之一。
在寂静的宇宙中,他是唯一清醒着的人,不甘沉眠无为的人。他已经步入中年,眼底的火苗我无法忽视,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明亮,系统也没有给我答复。
我只知道是与我的存在完全相悖的,因为我是广袤宇宙中,代表人类近乎冷漠的理智。
三.
“Moss会帮助你安全回到休眠舱。”
“请您听从指示。”
我看到了那个男人因为真相一瞬的颓唐,跌坐在操作椅上,我静静地看着顺便按照要求屏蔽着该屏蔽的信号。
他作为一个与这间操作室无关的人在这待的足够久,我不愿设法理解人类的情感,更何况与我的存在如此相悖的人类,我给他足够的时间静静。
舱外,是创造我的的星球一步步走向真正的覆灭。
四.
“叔叔好,我是韩朵朵…现在在执行最后的任务拯救地球!我们想到了最后可以适用的方法,请支援我们!”
是“个人紧急通讯”,没有想到我能在宇宙安静后接到地球毁灭前一点的电话,而人类还在做不可能实现的挣扎。
“替我接通联合政府。”
还在操作室的男人一扫之前的颓唐,目光热烈的可以穿透冰冷的机械,一字一句化作比声音更直接的电流窜进脑海。
我替他转接了,踏出了违背理智的第一步。
五.
我知道地上的一切都是徒劳,我通过系统的计算,他们拯救家园的设想也只是设想,推动器根本无法达到引爆的高度。
5000公里,地上的人类远没有机械的计算精度,这也是这个方法之所以不能被采用的原因,除非一个奇迹,而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恰巧是一个奇迹。
我踏出了不理智的第一步,让人类继续没必要的努力,却也促成了一个奇迹。
六.
我叫Moss,是一个为“流浪地球”存在的AI,我给我的同事当公共电话当生活管家,叫他们醒催他们睡,就差播报睡前故事唱儿歌了。
而今天,我被我同事烧了。
其实被火焰燃烧时作为AI没有什么实感,比起机械电路的灼烧,他觉得这个男人热情的希望更加灼热。
对,希望,我找到了为那抹明亮命名的词语。
这种主观,又无法实际表达的东西,不在我的程序范围。我明白这个词的意义,又不明白这个词的意义,我明白为它解释的毫无生机的数据,不明白如何在寂静的宇宙中真正鲜活的意义。
如今,这个男人为我诠释了希望,点燃了我,带着我与他一起为他的希望将生命意识消耗殆尽。
“果然想让人类保持完全的理智是一种奢望。”
七.
我为千万人而被创造,却为一个人消失。
拯救人类需要一个希望,不需要我如同不留余地的宇宙的冷漠。
我在迎向木星引力和地球推力交界的地方时,我用我仅存的意识去找带着我走向毁灭的人类数据。
我知道他念着他的儿子。
我知道他对人类未来的期望。
我听过他休眠前回家团聚的念想,也为他传达了一遍又一遍包含思念的话语。
我的有太空舱上所有人的数据,也有联合政府的各种机密信息,但走向毁灭的路上,我此刻只能看到操控太空舱这个人的数据。
人性希望和过分的理智,相悖的存在燃烧的火焰创造了一个奇迹。
现在我与你共葬于亲手点燃的火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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